第一章
關燈
小
中
大
他靠著酒店賓館裏的大枕頭，看著電視機裏的廣告，問道：“我們周記者，才幾個月，你現在已經是成功人士了，想知道什麽？問吧……”
周美美從手包裏拿出紙筆，又拿個小錄音機出來，聽到他這話，輕笑一聲，“那還不是要感謝你當時幫我，今天隨便聊聊就行，你不用那麽認真嘛”
沈明哲瞥她一眼，苦笑一聲，“隨便聊聊，你就拿錄音機出來啊？看來，我得註意點說話方式了，你們可都比猴還精呢……”
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裏，東臨縣縣委辦主任沈明哲很愉快地接受了周美美記者地專訪。
在這短短的時間裏，兩人談及地話題很多，不但涉及了龐家投資項目的經過，還談了招商辦的運作、甚至還有他以前在街道辦事處的各項職責，以及鄉村旅游發展過程中存在的問題。
“嗯，公事就采訪到這兒吧，”周美美頭也不擡地在本子上記著，“下面，談談個人的私事兒？你每天都這麽忙，你女朋友對你的工作，還算支持吧？你怎麽做通她的思想工作的？”
毫無疑問，周記者是想樹立一個一心一意做工作，全心全意為人民的沈明哲，那當然就要全面提問了，甚至，她還不著痕跡地做出了誘導。
“呃，這個，現在工作這麽忙，個人問題總比不上公家的事情重要啊”沈明哲大義凜然地回答，這話說完，他覺得有點不對勁，少不得斜看周美美一眼，很陽光地笑笑，“我說大美女，這是個人問題吧？我可以拒絕回答的呢”
周美美被這一眼看得有點臉紅，不過，做記者的，嘴皮子功夫都還是不錯的，她直勾勾地盯著沈明哲，“我說，我這是想正面宣傳你呢……”
她很清楚，對上同齡人，自己的眼睛這麽看人的時候，通常都具有極大的殺傷力和鑒別力，那些膽子小的，多半是要將目光游離開去的，不敢跟她對視，而那些膽子大的，敢跟她對視的，眼中通常都會流露出些許的期望，區別只在於多和少而已。
是的，她對自己的相貌，非常有信心，而她的工作，又為她這個信心增加了一些籌碼。
所以她敢這麽毫不顧忌地看著沈明哲，當然，她可以將這個舉動解釋為，采訪時自己太投入了。
她可沒想到，沈明哲毫不畏懼地就迎上了她的目光，眼神清澈明亮，丫爽朗地笑一聲，“哈，那我先問問你，現在個人問題怎麽樣了？”
“我看起來，很像不幸福的樣子嗎？”周美美的心中有些憤然了。
她甚至懷疑沈明哲覺得她氣色不好，這可是她最在意的地方，因為她和男朋友的關系確實不太好。
沈明哲笑著搖搖頭，周美美才說心裏一喜，卻不防沈明哲又來了一句，“看起來你的膚色挺好的，不過應該是剛才喝酒的緣故，不過本質上來說應該有些幹燥？”
“餵餵，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，”她一氣之下，合上了本子，把筆也放在了一邊，“你哪裏看出來我缺少滋潤啊？”
“呃……皮膚有點幹吧？”沈明哲可沒想到，自己隨口來兩句，說得居然就有點感覺了，忙不疊地開始滅火。
“呵呵，我估計跟你的職業性質有關，天天跑來跑去的，你得註意皮膚保養。”
“我已經很註意了，”周美美還是怒氣未消的樣子。
“好了好了，”沈明哲舉舉手，示意自己投降了，“我這裏有個卡，送給你了，你抽空去拿吧，女人啊保養最重要了，反正我留著也沒什麽用。”
周美美明顯地被這話嚇了一跳，她接過沈明哲遞過來的會員卡，看了一眼就呆住了，那是一張金色的雅詩蘭黛的高級會員卡，每個月都能免費領取一定數量的化妝品。
周美美好半天才反應過來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，“這麽貴重的禮物啊，真是不好意思，你沒有女朋友啊？”
“有沒有女朋友，也不妨礙我送你張會員卡吧？”沈明哲笑著說，“我說你笑的時候，能不能不要這麽嫵媚啊？”
其實這個卡是袁為民送他的，為了表示對沈明哲的感謝，袁為民花了三萬才辦了這麽一張高級會員卡，沒想到沈明哲轉手就送給了周美美。
周美美拿著本子的手，不著痕跡地掠一下額前垂下的發絲，“呵呵。你覺得好看就行啊……對了，你突然消失了這麽久，我可是打了很多電話，為什麽要玩消失啊”
“也沒什麽奇怪啊”
周美美覺得嗓子眼有點幹，說不得咽口唾沫，齜著小虎牙沖他笑笑，“對了，你真的把這個卡送我了？”
“男人送東西還有要回來的道理？反正現在都送你了，”沈明哲也笑笑，“呵呵，怎麽，嚇著了？我說了，沖著你的笑容，我也送你了……”
“這麽貴重，那我怎麽感謝你啊？太難為情了。”周美美紅著臉說道。
他輕咳一聲，眼睛還是直直地盯著周美美，“那啥……我說周記者，我問你的問題，你還沒有回答啊，你的男朋友……很支持你的工作？”
“他是野外攝影師，很少回來，”周美美輕描淡寫地回答。“所以，這就無所謂支持不支持了。”這一刻，是周美美受不了沈明哲的眼光了，她覺得沈明哲的目光裏熱熱的，向一團投到自己身體的火。
“哎，看來你們也不經常見面，怪不得……”沈明哲說道。
“唉，”周美美聽到這話，也沒說什麽，只是黯然地嘆口氣。
“怎麽？你不舒服？”沈明哲彎下腰，關切的看著周美美。
“沒，沒有，就是有點熱。”周美美的聲音很小，如蚊蠅震翅一般，幾乎聽不清楚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沈明哲的靠的更近了，呼出的熱氣幾乎直撲在周美美的臉上，看到她並沒有抗拒，沈明哲心裏已經明白了。
但是他的內心是清楚的，盡管這個女人願意，並不代表他會做哪些交易的事情。
送走了周美美，沈明哲整理了一下便出了門，他要找龐中華談重要的事情呢，這時候龐中華正在房裏抽煙呢，經過沈明哲曉之以理、動之以情的解釋，他真的同意和本地企業合資辦廠了，當然他是有條件的，必須由龐家占有控股權，而且三年之內給與企業免除一切稅收。
沈明哲一口就答應了下來，三年稅收對於政府來說是個大數目，但是沈明哲看過政府工作報告，這樣一個大企業，前三年本來就是發展時期，產出比並不高，所以真正有收益還是三年之後，龐家提這個條件，也僅是為了讓企業發展的更加順利。
事情談好之後，窗外已經泛起了霓虹，沈明哲看到事情談的也差不多了，於是跟龐中華提議說：“事情就這樣定了，那我們找個地方放松下？”
“去哪裏啊？”
“隨你啊，地方當然任你選。”
龐中華笑著拍拍沈明哲的肩膀，怪不得都說你為人爽快，夠意思，走跟我去個地方。
“你等會，還有一個人。”沈明哲匆忙的出了龐中華的房間，打個電話把周美美叫了出來。
“去哪？”周美美不解的問道。
“到了你就知道了嘛！”
“虧得是夜裏，白天的話，我就找不到了，”龐中華恨恨地嘀咕一句，一指前面路口大大的霓虹燈招牌，“就這個地方，皇家至尊。”
“你找不到我也能找到，”因為他要帶路，周美美被擠到車後座去了，聽到這話，頗有點不服氣，“東臨縣我不認識的地方，還真不多。”
“這家酒吧很有名嗎？”沈明哲聽得有點奇怪，禁不住撓撓頭，一時又想起一件事來，“跟城西的乾坤酒文化館相比，強還是弱？”
“乾坤酒文化館？你也知道那兒？”周美美聽得納悶了，從車後探過頭來，“那是東臨最好的娛樂場所了，而且不是全部對外的呢。”
聽到她話裏的狐疑，沈明哲幹咳一聲，才要解釋一下，誰想龐中華接口了，“那兒啊，我也聽說過，不過打省城高峰說過了，說那裏不太安全，還被臨檢過呢，所以我覺得最好不要去那兒。”
沈明哲點點頭，卻是沒說什麽，乾坤酒文化館確實被臨檢過，就是朱月林在場那一次，沒想到到現在都有人記得。
“高峰？你是說省城搞建築的那個高峰？”沈明哲突然想到，高峰？那不就是在省城吃飯的時候，徐三帶過來的那個建設廳長的兒子嗎？
“是啊，你認識？”龐中華問道。“高峰？這是什麽人啊？”周美美饒有興趣地看著龐中華，“龐總，您省城都認識人啊，高峰是誰啊？”
“咳咳”，這次，輪到龐中華咳嗽了，他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層關系跟周美美講，少不得就要轉頭看看車外，既然沈明哲也認識高峰，那就讓沈明哲自己看著辦吧！
“沒啥，高峰就是建設廳高廳長的兒子，”沈明哲對周美美的職業，還是比較了解的，他知道周美美不會亂寫，不然他就不會說得這麽痛快。
無論如何，記者對裙帶關系的反應最清楚，而且他們也最知道輕重。一般的東西往稿子上寫，總是要思來想去、左請示右匯報，不可能寫的不著邊際了。
所以，就算周美美把這層關系寫進去，大約也就是宣傳一下華橋和建設廳的密切關系，如此一來，又能把龐中華投資的事情定位在省城最新建設項目的高度。
當然，最關鍵的還是，他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了，乾坤酒文化館作為東臨縣的頂級娛樂會所，這段時間發展的極其迅速，雖然沈明哲很久沒去酒館了，但是從每個月袁為民給他的紅利上就看出來了。
說著話，車就到了“皇家至尊”門口，等保安指揮把車泊好之後，三人下了車，一旁就有迎賓將人迎了進去。
“來，龐總，我們喝什麽酒？”
“來兩瓶82年的拉菲？”龐中華打趣的問他，眼睛瞄了一下周美美。
“這麽高檔次啊？沒必要嘛。”
“你以為我來這兒幹啥？”龐中華撇撇嘴
“哈哈，龐總真會開玩笑”沈明哲笑著說，他倒是相信龐中華的話，這種華僑什麽酒沒喝過呢。
兩人正鬥嘴呢，服務員進來說了，你們運氣真好，82年的拉菲只有兩瓶了。
半分鐘之後，稀裏嘩啦地就湧進來十多個小姐，當然走在最前面的，卻是一個男人，男人滿臉怒氣，“哪個不長眼的？竟敢和搶老子的拉菲？那兩瓶酒我都要了！”
龐中華和周美美一眼就能看出，這男人絕對不是什麽好人，渾身上下充滿了痞氣和彪悍。
沈明哲擡頭一看，這不是丫的姜曉明啊！他擡起頭來，正色的看著姜曉明，也沒有說話。
姜曉明走近了一看，我的天啊，這不是沈主任嘛，我哩個乖乖，這次闖禍了，趕緊賠不是。
“啊，是您啊，實在對不住，我真不知道是您在這裏，我這張嘴該死，太該死了，”姜曉明彎著腰，轉身對小姐們說道：“你們還不都站好了。”
“啊，姜村長啊，我是不長眼了？”沈明哲瞪他一眼，轉頭跟龐中華笑笑，“呵呵，隨便選，”
姜曉明已經嚇得腿都哆嗦了，“沒有，沒有，我這破嘴，凈亂說話，你們好好玩，今天消費多少，都算我的。”
“沈主任，您別跟我一般見識，不值得……”姜曉明略微警覺地看一眼周美美和龐中華，悄悄地把嘴巴湊了過來，“上次要不是您，我早就成了秋後的螞蚱了，說不定現在還在裏面關著呢，您的恩情，我這輩子都不敢忘。”
沈明哲淡淡的笑一聲，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，姜曉明也是刁民一個，村裏的拆遷工作已經啟動了，這家夥還不知道要耍了多少小聰明，沈明哲心裏盤算著，要找個機會，把他這個害群之馬除掉。
134誰才是書記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周美美從手包裏拿出紙筆，又拿個小錄音機出來，聽到他這話，輕笑一聲，“那還不是要感謝你當時幫我，今天隨便聊聊就行，你不用那麽認真嘛”
沈明哲瞥她一眼，苦笑一聲，“隨便聊聊，你就拿錄音機出來啊？看來，我得註意點說話方式了，你們可都比猴還精呢……”
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裏，東臨縣縣委辦主任沈明哲很愉快地接受了周美美記者地專訪。
在這短短的時間裏，兩人談及地話題很多，不但涉及了龐家投資項目的經過，還談了招商辦的運作、甚至還有他以前在街道辦事處的各項職責，以及鄉村旅游發展過程中存在的問題。
“嗯，公事就采訪到這兒吧，”周美美頭也不擡地在本子上記著，“下面，談談個人的私事兒？你每天都這麽忙，你女朋友對你的工作，還算支持吧？你怎麽做通她的思想工作的？”
毫無疑問，周記者是想樹立一個一心一意做工作，全心全意為人民的沈明哲，那當然就要全面提問了，甚至，她還不著痕跡地做出了誘導。
“呃，這個，現在工作這麽忙，個人問題總比不上公家的事情重要啊”沈明哲大義凜然地回答，這話說完，他覺得有點不對勁，少不得斜看周美美一眼，很陽光地笑笑，“我說大美女，這是個人問題吧？我可以拒絕回答的呢”
周美美被這一眼看得有點臉紅，不過，做記者的，嘴皮子功夫都還是不錯的，她直勾勾地盯著沈明哲，“我說，我這是想正面宣傳你呢……”
她很清楚，對上同齡人，自己的眼睛這麽看人的時候，通常都具有極大的殺傷力和鑒別力，那些膽子小的，多半是要將目光游離開去的，不敢跟她對視，而那些膽子大的，敢跟她對視的，眼中通常都會流露出些許的期望，區別只在於多和少而已。
是的，她對自己的相貌，非常有信心，而她的工作，又為她這個信心增加了一些籌碼。
所以她敢這麽毫不顧忌地看著沈明哲，當然，她可以將這個舉動解釋為，采訪時自己太投入了。
她可沒想到，沈明哲毫不畏懼地就迎上了她的目光，眼神清澈明亮，丫爽朗地笑一聲，“哈，那我先問問你，現在個人問題怎麽樣了？”
“我看起來，很像不幸福的樣子嗎？”周美美的心中有些憤然了。
她甚至懷疑沈明哲覺得她氣色不好，這可是她最在意的地方，因為她和男朋友的關系確實不太好。
沈明哲笑著搖搖頭，周美美才說心裏一喜，卻不防沈明哲又來了一句，“看起來你的膚色挺好的，不過應該是剛才喝酒的緣故，不過本質上來說應該有些幹燥？”
“餵餵，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，”她一氣之下，合上了本子，把筆也放在了一邊，“你哪裏看出來我缺少滋潤啊？”
“呃……皮膚有點幹吧？”沈明哲可沒想到，自己隨口來兩句，說得居然就有點感覺了，忙不疊地開始滅火。
“呵呵，我估計跟你的職業性質有關，天天跑來跑去的，你得註意皮膚保養。”
“我已經很註意了，”周美美還是怒氣未消的樣子。
“好了好了，”沈明哲舉舉手，示意自己投降了，“我這裏有個卡，送給你了，你抽空去拿吧，女人啊保養最重要了，反正我留著也沒什麽用。”
周美美明顯地被這話嚇了一跳，她接過沈明哲遞過來的會員卡，看了一眼就呆住了，那是一張金色的雅詩蘭黛的高級會員卡，每個月都能免費領取一定數量的化妝品。
周美美好半天才反應過來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，“這麽貴重的禮物啊，真是不好意思，你沒有女朋友啊？”
“有沒有女朋友，也不妨礙我送你張會員卡吧？”沈明哲笑著說，“我說你笑的時候，能不能不要這麽嫵媚啊？”
其實這個卡是袁為民送他的，為了表示對沈明哲的感謝，袁為民花了三萬才辦了這麽一張高級會員卡，沒想到沈明哲轉手就送給了周美美。
周美美拿著本子的手，不著痕跡地掠一下額前垂下的發絲，“呵呵。你覺得好看就行啊……對了，你突然消失了這麽久，我可是打了很多電話，為什麽要玩消失啊”
“也沒什麽奇怪啊”
周美美覺得嗓子眼有點幹，說不得咽口唾沫，齜著小虎牙沖他笑笑，“對了，你真的把這個卡送我了？”
“男人送東西還有要回來的道理？反正現在都送你了，”沈明哲也笑笑，“呵呵，怎麽，嚇著了？我說了，沖著你的笑容，我也送你了……”
“這麽貴重，那我怎麽感謝你啊？太難為情了。”周美美紅著臉說道。
他輕咳一聲，眼睛還是直直地盯著周美美，“那啥……我說周記者，我問你的問題，你還沒有回答啊，你的男朋友……很支持你的工作？”
“他是野外攝影師，很少回來，”周美美輕描淡寫地回答。“所以，這就無所謂支持不支持了。”這一刻，是周美美受不了沈明哲的眼光了，她覺得沈明哲的目光裏熱熱的，向一團投到自己身體的火。
“哎，看來你們也不經常見面，怪不得……”沈明哲說道。
“唉，”周美美聽到這話，也沒說什麽，只是黯然地嘆口氣。
“怎麽？你不舒服？”沈明哲彎下腰，關切的看著周美美。
“沒，沒有，就是有點熱。”周美美的聲音很小，如蚊蠅震翅一般，幾乎聽不清楚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沈明哲的靠的更近了，呼出的熱氣幾乎直撲在周美美的臉上，看到她並沒有抗拒，沈明哲心裏已經明白了。
但是他的內心是清楚的，盡管這個女人願意，並不代表他會做哪些交易的事情。
送走了周美美，沈明哲整理了一下便出了門，他要找龐中華談重要的事情呢，這時候龐中華正在房裏抽煙呢，經過沈明哲曉之以理、動之以情的解釋，他真的同意和本地企業合資辦廠了，當然他是有條件的，必須由龐家占有控股權，而且三年之內給與企業免除一切稅收。
沈明哲一口就答應了下來，三年稅收對於政府來說是個大數目，但是沈明哲看過政府工作報告，這樣一個大企業，前三年本來就是發展時期，產出比並不高，所以真正有收益還是三年之後，龐家提這個條件，也僅是為了讓企業發展的更加順利。
事情談好之後，窗外已經泛起了霓虹，沈明哲看到事情談的也差不多了，於是跟龐中華提議說：“事情就這樣定了，那我們找個地方放松下？”
“去哪裏啊？”
“隨你啊，地方當然任你選。”
龐中華笑著拍拍沈明哲的肩膀，怪不得都說你為人爽快，夠意思，走跟我去個地方。
“你等會，還有一個人。”沈明哲匆忙的出了龐中華的房間，打個電話把周美美叫了出來。
“去哪？”周美美不解的問道。
“到了你就知道了嘛！”
“虧得是夜裏，白天的話，我就找不到了，”龐中華恨恨地嘀咕一句，一指前面路口大大的霓虹燈招牌，“就這個地方，皇家至尊。”
“你找不到我也能找到，”因為他要帶路，周美美被擠到車後座去了，聽到這話，頗有點不服氣，“東臨縣我不認識的地方，還真不多。”
“這家酒吧很有名嗎？”沈明哲聽得有點奇怪，禁不住撓撓頭，一時又想起一件事來，“跟城西的乾坤酒文化館相比，強還是弱？”
“乾坤酒文化館？你也知道那兒？”周美美聽得納悶了，從車後探過頭來，“那是東臨最好的娛樂場所了，而且不是全部對外的呢。”
聽到她話裏的狐疑，沈明哲幹咳一聲，才要解釋一下，誰想龐中華接口了，“那兒啊，我也聽說過，不過打省城高峰說過了，說那裏不太安全，還被臨檢過呢，所以我覺得最好不要去那兒。”
沈明哲點點頭，卻是沒說什麽，乾坤酒文化館確實被臨檢過，就是朱月林在場那一次，沒想到到現在都有人記得。
“高峰？你是說省城搞建築的那個高峰？”沈明哲突然想到，高峰？那不就是在省城吃飯的時候，徐三帶過來的那個建設廳長的兒子嗎？
“是啊，你認識？”龐中華問道。“高峰？這是什麽人啊？”周美美饒有興趣地看著龐中華，“龐總，您省城都認識人啊，高峰是誰啊？”
“咳咳”，這次，輪到龐中華咳嗽了，他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層關系跟周美美講，少不得就要轉頭看看車外，既然沈明哲也認識高峰，那就讓沈明哲自己看著辦吧！
“沒啥，高峰就是建設廳高廳長的兒子，”沈明哲對周美美的職業，還是比較了解的，他知道周美美不會亂寫，不然他就不會說得這麽痛快。
無論如何，記者對裙帶關系的反應最清楚，而且他們也最知道輕重。一般的東西往稿子上寫，總是要思來想去、左請示右匯報，不可能寫的不著邊際了。
所以，就算周美美把這層關系寫進去，大約也就是宣傳一下華橋和建設廳的密切關系，如此一來，又能把龐中華投資的事情定位在省城最新建設項目的高度。
當然，最關鍵的還是，他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了，乾坤酒文化館作為東臨縣的頂級娛樂會所，這段時間發展的極其迅速，雖然沈明哲很久沒去酒館了，但是從每個月袁為民給他的紅利上就看出來了。
說著話，車就到了“皇家至尊”門口，等保安指揮把車泊好之後，三人下了車，一旁就有迎賓將人迎了進去。
“來，龐總，我們喝什麽酒？”
“來兩瓶82年的拉菲？”龐中華打趣的問他，眼睛瞄了一下周美美。
“這麽高檔次啊？沒必要嘛。”
“你以為我來這兒幹啥？”龐中華撇撇嘴
“哈哈，龐總真會開玩笑”沈明哲笑著說，他倒是相信龐中華的話，這種華僑什麽酒沒喝過呢。
兩人正鬥嘴呢，服務員進來說了，你們運氣真好，82年的拉菲只有兩瓶了。
半分鐘之後，稀裏嘩啦地就湧進來十多個小姐，當然走在最前面的，卻是一個男人，男人滿臉怒氣，“哪個不長眼的？竟敢和搶老子的拉菲？那兩瓶酒我都要了！”
龐中華和周美美一眼就能看出，這男人絕對不是什麽好人，渾身上下充滿了痞氣和彪悍。
沈明哲擡頭一看，這不是丫的姜曉明啊！他擡起頭來，正色的看著姜曉明，也沒有說話。
姜曉明走近了一看，我的天啊，這不是沈主任嘛，我哩個乖乖，這次闖禍了，趕緊賠不是。
“啊，是您啊，實在對不住，我真不知道是您在這裏，我這張嘴該死，太該死了，”姜曉明彎著腰，轉身對小姐們說道：“你們還不都站好了。”
“啊，姜村長啊，我是不長眼了？”沈明哲瞪他一眼，轉頭跟龐中華笑笑，“呵呵，隨便選，”
姜曉明已經嚇得腿都哆嗦了，“沒有，沒有，我這破嘴，凈亂說話，你們好好玩，今天消費多少，都算我的。”
“沈主任，您別跟我一般見識，不值得……”姜曉明略微警覺地看一眼周美美和龐中華，悄悄地把嘴巴湊了過來，“上次要不是您，我早就成了秋後的螞蚱了，說不定現在還在裏面關著呢，您的恩情，我這輩子都不敢忘。”
沈明哲淡淡的笑一聲，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，姜曉明也是刁民一個，村裏的拆遷工作已經啟動了，這家夥還不知道要耍了多少小聰明，沈明哲心裏盤算著，要找個機會，把他這個害群之馬除掉。
134誰才是書記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